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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献心神不宁,那女人怨毒的眼神,时时拷问他的心,他不是没宠过她,可惜她从来不在意。
宋庆成谋反之时,她义无反顾地选择背叛自己,在他与宋庆成之间,这个女人何曾犹豫过。
“皇上……”娇媚的呼声在耳边响起,“皇上今夜怎么没来臣妾宫里呢,臣妾这心里好慌,恐怕是在莲花池子里着凉了。”
献帝收回思绪,觉得无端端头痛欲裂,屈起两指抵在眉心,“你今日受了惊吓,不在自己宫里好好休息,到养心殿来作甚。”
“臣妾想皇上嘛,”珍妃特地精心打扮,媚眼如丝,挥袖之间香风阵阵,“皇上不去,我只能自己巴巴儿的来了。”
平日里觉得她乖顺,今日诬赖丑妃推自己入水,赵献看得真切,不由厌烦,“既然来了,便到后殿歇了吧,朕还有些奏折要阅。”
“不嘛,”珍妃笑道,“圣上不来,臣妾无龙气傍身,总觉得这心里空落落得难受,臣妾不依……”
话音未落,殿外骤然一阵骚乱,陈国昌在殿门外道,“圣上,老奴有急事要奏。”
陈国昌伺候圣驾三十余年,唯有两次如此失态,第一次是在宋庆成造反之时。献帝心下一沉,猛地站起身,珍妃毫无防备,被带得一个踉跄,摔倒在旁。
“进来说。”献帝道。
陈国昌满头大汗,颤巍巍跪下磕头,“圣上,丑妃她……小产了。”
小产了。
赵献心里咯噔一声,好似有一口气塞住了喉管,半晌发不出声音。
“小产?”珍妃脸色突变,尖声问,“怎么可能?她是十五日前才入宫封妃,何来身孕?”她夸张地捂住嘴,“啊!那孩子是谁的?难道是她在宫外带回来的……”
她把‘野种’两个字咽下去,诚惶诚恐地望了一眼献帝的脸色。
只有赵献知道这个孩子是谁的。
“陈国昌,”赵献一字一顿,“她是如何小产的?”
陈国昌不住磕头,“是老奴失责,教导下属不利,酿成今日大祸,老奴万死难辞其咎,求圣上责罚!”
“她在哪?”
“丑妃娘娘现在已被移回凤鸣阁,情况不甚……”
“谁问你情况!”赵献如同一头暴怒的狮子,将龙案上的奏折扫了一地,关节攥得咯咯作响,“她都说了什么?”
“丑妃娘娘昏迷之前,只一味说,不曾推过珍妃娘娘,还说疼,好疼……”
“别说了!”
献帝居高临下审视珍妃,后者瑟瑟发抖,不敢出一声,她从未在赵献眼中看见过这样的神色,冷漠,恐怖,那不是看枕边人的眼神,而像是在看一具尸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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